几天后,一辆轻简的马车从穆侯府的西角门而出,随行的只有一个马夫与若干护院。
马车上,穆凝兮抚摸着自己胸前的项圈,这是母亲殷氏在她六岁生辰时所赐之物,寓意平安祥顺。而这次去昭明寺,穆凝兮并没有亲自去请示夫人殷氏,只是托了赵姨娘向殷氏转告。
不是她不想见自己的生身之母,那个温婉谦顺的女子。只是穆凝兮还不知道要用如何的面孔、如何的态度去见母亲殷氏。她,无颜面对她过去所做的错事。即便上一世,她以死亡为代价。
看见主子又在发呆,叶儿也不知是第几次叹气了。“姑娘,为何要亲自去昭明寺为三姑娘祈福,她三姑娘也不怕自己个儿折了寿禄。”
叶儿只听过小辈的为长辈拜佛,可没听过哪家的姑娘小姐为同辈的求福的。
看着从坐上马车便一直为自己打抱不平的叶儿,穆凝兮的心很暖。这是她重生这些时日以来最轻松的时刻了,离开了穆侯府,听着叶儿嗔怒的声音,穆凝兮觉得她的呼吸不再沉重了。
叶儿,这个对她忠心耿耿的丫鬟,她不会再让这小丫头受到上一世的苦难了,也许她该放叶儿自由。
并未接过叶儿递过来的手炉,穆凝兮觉得叶儿夸张了,这秋天还未过怎么就用上冬季才用得到的手炉了。
“叶儿,你,想离开穆侯府吗?”离开了穆侯府不再是奴籍,不再只局限于穆侯府的那一方天地之中,去随着自己的心过生活。
穆凝兮希望叶儿拥有那样的生活,那个她不曾拥有,而向往的平淡且祥和的生活。
听到穆凝兮的话,叶儿安放手炉的手颤了一下,似乎要拿不住那一个小小的铜制东西。
“姑娘,姑娘,您是不要奴婢了吗?奴婢发誓,奴婢再也不敢了,再也不会乱议主子了!”由于马车内的空间有限,叶儿无法下跪,只能在穆凝兮面前用语言乞求着。
手足无措的摸样,慌乱的眼神,穆凝兮知道她的丫鬟是真的在乎她啊,是真心对她的。这样为她处处着想的叶儿却是那样的结局,她穆凝兮为何要重生,为何不是在那地狱中承受责罚?
穆凝兮伸手握住那双和自己一般大小的手,希望用自己的温度来抚平它的颤抖,使它变温变暖。
“傻丫头,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呢。”穆凝兮叹了口气,“脱去奴籍不好吗?我会给你足够的银钱让你一生无虞。”呆在她的身边,她怕自己会想上一世那般啊!
似乎想要知道穆凝兮不是真的想不要她,叶儿那双带着雾气的大眼直视着穆凝兮。
“姑娘,叶儿本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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