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我在哪里?
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刺眼的冰柱,不知从哪里来的白光在满是冰的魔窟里来回反射。水君给我的小药丸似乎也没有的作用,眼睛还是要命的痛,恨不得要把眼珠都给掏出来。
一根根冰破地而出,鬼斧神工地雕刻出一朵朵妖冶的冰莲。花瓣妖娆却危险,花瓣四面张开,延伸的花瓣边缘薄如刀锋,随便轻易地就能在我身上划开血口。
我连摸带爬往前走去,挣扎这想要离开,可是我看不见任何人。
……闷……好闷……
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按住我的胸腔,透不过气来。
冷。冷的骨头都痛。
原来,只是个梦而已……
我又拖了几床被子裹在身上,圣水石打造的小屋实在是太冷了。我揉揉被那梦魇困得发痛的太阳穴,昏昏沉沉的完全使不上力。
……等等,我好像睡了很久……
我陡然从床上坐起,明亮的光从窗外直直地射进来。我已经睡得连时辰都已经忘记了。我推窗看去,已经日上三竿。往常这时,水君应该上朝完回来了。在这天水圣殿的某一处搭起结界,做那些我永远不知道的事情。我也不要妄想能打扰到他。
我推门出去,果然水君的药,极其奏效,万物已然明澈,眼睛也不再发痛。
“水君!”我大声地叫起来,尖锐的声音在空荡的区域里来回飘荡。
没有人会来搭理我,我的日子也就一直这样百无聊赖,除了会偶尔偶尔和水君打个招呼,实在是见不到半个活物。有时我也不明白,明明知道家人有难,我却躲在这个地方,算不算是一种逃避。但一想到,在人间,我已经是一个死去的人,便又觉得怎样都无所谓了。
水君……他还没有回来。
以往我如果无聊到乱喊他,不出半柱香时间,我身边的东西都会发生点变化……水君都会以一种特别的方式证明他的存在。
比如我把玩着的小茶壶突然爆裂。——这是第一次,吓得我惨叫了半天。
比如屋外的假山上忽然流出潺潺的溪水。——这是第五次,我见怪不怪地朝溪水里丢了颗石子。
虽然后来,水君说我没规矩,丢了本《瞬水国鉴》让我抄十遍再还给他。
“水君——”我又叫了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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