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往外瞧着，看外面一片漆黑，偶尔有闪电划过，约莫一刻钟，我才想起一事儿，便掰起手指开始算现在究竟什么时间，于是我把两只手各掰了两遍，表示算不清了，于是淡定地敲了敲舱壁，约莫一会儿，从隔壁传来了衣物的擦响，接着便是轻声的碰撞，“姑娘，何事？”
我将半张脸贴在舱壁上，喊道，“现在约莫是几时了？”“啊？啊！”我耳边上的舱壁颤了颤，接着又是衣物的摩沙声，随后耳边传来声响，“姑娘，姑娘……”喊完就没了声响，思着自己是否该出去看看，挪着膝盖，忽然听见身后“哧——”一响，向后转去，油灯上火焰灭的一干二净，仔细瞧瞧连蜡油都没留下，闪电的光从门缝擦进来，带出亮后又带走它留下黑暗。我抬起膝盖，慢慢地直着双腿，打算站起来，却忘了自己蹲的时间太长，腿软了，于是研究出了叶版的五体投地，揉了揉膝盖，扶着舱壁准备再起次，却觉得我什么都没有摸到，眼睛迷茫地眨了眨，开眼时眼前已经不是那个偶尔闪电光会照进来的小舱房了。
周身两边皆有长明灯，看不见地下，只是一片的黑，火光一点一点地往前蔓延，做出无声的邀请。我捏了捏那颗被我啃了一口的药丸，思着着是不是再啃口，就不会有幻觉了。“她叫重莲，这也算是缘分不是？”淮槐的声儿从前方传来，仿佛带了风，使得烛芯棉线上的火光颤了颤。“她就是一祸害，不是？搞得你妻离子散。”说完就听见玉石敲响，“什么妻离子散！我哪来的儿子！李重玉你输了，嘿嘿，我明天去找东妸去喝东海老龙的喜酒去！”淮槐匆忙地走出去，只因他知道李重玉最擅长的是悔棋，每日，他长姐长蕴就会让自己思着一件事，那便是李重玉那几年的佛经读哪里去了，怎么这么喜欢让人恩鹊桥相隔，不过后面那个问题是自己思考的。
我听了半天，实际上，只听了一个词就是李重玉，把这字眼抓住，先问候他家族，再是默默地念着，只是念，念着念着，眼泪水就啪嗒啪嗒地掉下来，想着自己这样究竟值不值，连带着把那舍得和那印真回念了一遍，发现一点也不值，真是不值啊，可心里舍不得就是有那么种念头啊，大概见了李重玉之后就没这样的想法吧。忽然听见，有人吹烛火的声儿，“呼——”的一下，吹的心发胀，旁边的长明灯暗下来，耳边是棋子被扫下的声音，很清楚。“迷落春山，魂何来？离开吧。”最后句话是说给我听得的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肯定，说完，我眼前就瞧见了无数槐花落下的情景。
一切都变回来了，蜡花溅在小桌上，门缝里昏黄的光线漏了进来。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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