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猪蹄,我摸着变鼓的肚子,满足地迈出小店的门槛。东城上车去发动车子,我对着那棵梧桐树发呆,想象了一下一个女人在此痛苦、发疯,又瞬间恢复正常的情景。
“你在想什么呢,大作家?”东城边看着前方边瞟着我。
我的目光滑过路边一闪而过的树和行人。
“你觉得刚刚那老板说的那个女人,是人格分裂吗?”
“咳!”他清清嗓子,“我说,你今天怎么回事,怎么对人格分裂这么感兴趣?”
“啊?因为……”
我沉吟着。我对昨晚KTV相识的那个女孩赵雨沫,总有种无法释怀的感觉。她微笑时那干净的神情,和陷入伤痛时那无底的绝望,总时隐时现地在我脑海里轮流播放。
“这不是陷入不同的情感,这是人的两种不同的状态……”我喃喃地自语。
“什么?”东城诧异地转头看我,手中方向盘一滞。
“没什么。”我忙坐正,“随口叨唠。”
像东城这种专业的心理工作者,光凭“感觉”是无法说服他的,必须要有理有据,进行严格的论证,才能得出某人的一项心理或精神问题。
我忽然有个想法。
东城的车开进我家小区,七弯八拐,直到我家楼下,等我下车上楼,他再左移右倒地出去。
我租住的这个小区比较老旧,房子的装修也像蒙上了一层灰,各种家具和设施开始老化,朋友们多次建议我另寻他处,我都谢绝了。没有人知道我属意这里的原因——小区后面是一条小路,那条林荫小路弯曲地通向远方;路的两边长满了密密的笔直的树。当时看房时是夏天,六月的风吹过,耳机里正好响着《风居住的街道》。那一刻,双手插在衣兜里,全世界失去了喧嚣,只剩下耳畔那时而明净的钢琴和二胡声。
这就是作家的感性。为了某个瞬间的感动和顿悟,可以长久地忍受生活水平的降低,忍受着三天两头需要更换灯泡维修马桶使用罐装液化气。有时真的受不了了,可一站到阳台,看到对面那排密林中掩映的弯曲小路,想象那是风居住的地方,一切,就豁然了。
到家后,我从昨晚穿的外套衣兜中,找到了那张纸条,照着上面的号码拨过去。
“喂,你好!”沫沫的声音。
“你好!我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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